美酒从很早之前开始,便与维护封建社会秩序的“礼”密切相关。周代已称王所赐之酒为“礼酒”。“礼”与解为甜酒的“醴”字音既相同,意义也相通,应非巧合。为防止饮酒过量而失礼,对其本身也制订了一套办法,称为“酒礼”。在朝廷宴席上专设有监督礼仪的职官。
《诗经-小雅-宾之初宴》中描述道:当与宴者未醉时,仪表庄重,举止得当。而一旦喝醉,则轻举妄动,举止失措,失去礼貌。较后写道:“凡此饮酒,或醉或否。既立之监,或佐之史。彼醉不臧,不醉反耻三爵不识,矧敢多又。”就是说宴席上有监察礼节的职官和史官,与宴者有的适可而止,有的却喝多了。醉了的本来不好,但反以不醉的为耻。他们对君臣小宴以三杯为限的礼制都不懂,况且敢于多次劝他们饮酒。
古代诸如朝廷和地方宴会、祭祀天地鬼神、大将出征、凯旋归来、对天鸣誓、节日庆贺等等,都有专门的饮酒礼制。而其中与平民以及一般知识分子较为接近的,则是宴会宾客、乡饮酒和上巳节的水边祓禊等活动仪式。
古代贵族宴会宾客必然备酒,并由宾中之一位年高有德望者先持酒行酹地祭神之礼,称为祭酒。后遂以“祭酒”为尊者之代称。演变至后世,京城太学校长亦被称为“国子监祭酒”了。
为表示对人材的尊崇,从周代开始,国家即订有“乡饮酒”之礼。《仪礼》中规定,各乡校学子学习满三年后,要考察各人的道德和技艺,然后将其中的贤者和能者推荐给朝廷,并由乡大夫主持设宴送行。在这种场合有一套敬酒和酬答的仪式。这种礼仪,也适用于乡大夫宴请地方贤者,以及州长宴请参加地方比试射箭的人。此外,作为五百户人家首领的党正,在每年底举行腊祭时,也召集乡绅行乡饮酒之礼。
古代统治者巧妙地借酒,为维护其统治地位的礼教,染上了一层夺目的色彩和诱人的香气。酒在封建家庭的礼仪中,也被派有特殊用场。每年正月初一、冬至,以及每月初一和十五日的全家祭祖之礼上,都有家长给各神主斟酒并酹酒于地的项目。遇家庭大事,同样要举行此类仪式。在规范化的家用祭品中,也有酒注、酒杯等器物,看来已经成神的死人,也是离不开酒的。
与其说以酒祭神,倒不如说是人们一次春游野宴的机会。杜甫的《丽人行》,就记述了“三月三日天气新,长安水边多丽人”;杨贵妃等贵族在这天于曲江池边恣意游乐、饮宴的情景。
人们常说自古诗人皆好酒,其实自古武人也同样好酒,上古的夏育、孟贲、传说中黄帝的大将力牧,以及春秋时代薛炽、养由基等都是好酒的武士。西楚霸王项羽和刘邦的大将樊哙的海量,更是尽人皆知的。武人的好酒,是因酒而表现出他们的豪爽气概和尚武精神,借酒寄托他们的情怀。然而,更重要的是酒还成为他们创造超绝武功的“灵浆。”清代有名的傅家拳的创始人傅青主就是在醉中造拳的。
傅青杰,名山,字青主,别号侨黄。生于一六0七年,卒于一六八四年。山西阳人。他是明末、清初知名的思想家、诗人、学者、画家和爱国志士,同时他还精于武功。据《石膏山志》载:清顺治四年(公元1647年)春,他借子傅眉到天空寺与寺内主持道成法师演示打坐和五禽戏,并传授给当地名士吴成光,接着又传授给寺内和尚。康熙二十一年(公元1682年)父子隐居期间,被何世基请至义塾讲学传武,遗下“傅拳”。其拳式动作名称与太极拳相似,又别于太极拳。1985年在武术挖掘整理中,由蔡承烈献出《傅拳谱》手抄本。1988年出版了《傅山拳法》一书,丰富了我国武术宝库。
傅山留下的拳法,已经成为一个流派。而他的武功更是和他的绘画结合在一起。据传:他作画时总在酒酣之后,独处一室,舞练一番,这才乘兴作画。
傅青主在醉中舞拳,进入一种物我两忘、神与物游的境地,然后又将这种人体文化的感悟,形诸笔墨,因而他的画具有一种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和灵动飞扬的韵味,而他的拳法又具有了一种醉态。酒、画和武术,在他身上融为一体,形成一种独特的风格。傅青主在醉中造拳,以醉态入武术,在现代和古代武术中,都有先例可循,“醉八仙”和“醉拳”、“醉剑”就是极重要的武术套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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